涅槃
ooc预警
伪现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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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问名字,问就是取名废
勿上升真人!!!
来评论区找我玩啊
水,四周都是水,就要将他淹没,空气已经被抽空了,他的肺仿佛像在被火烧一样,可窒息的感觉却又令他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,让他忍不住地想要沉沦,沉沦……
“严浩翔!”
朦胧中,严浩翔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,一双有力的手拽住他的衣襟,将他从水底拽回了人间。
“呼!”严浩翔从浴缸中起身,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,他在满是冷水的浴缸里呆坐了一会儿,把过度窒息的粗重呼吸声缓了过来,有条不紊地清洗,出了浴室之后,也不管头发还湿着,就直直地把自己栽到床上,蒙上被子,将自己藏在黑暗里,门外传来细碎的说话声:
“又是这样?”
“让他一个人待会儿吧。”
“可他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。”
“……”门外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,“只要我们把一切都推向正轨,然后好一点,再好一点,他应该就会好起来吧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好了,贺儿,应该差不多了,”门外响起几声脚步声,“你去楼下给他热杯牛奶,我进去给他吹头发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
“起来一下,我给你吹头发,”严浩翔感觉被子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,他没有反应,“我知道你还醒着。”
“我累了真源。”
张真源听出了声音里满满的疲惫,他叹了口气,把手里的吹风机放到床头柜上,轻轻俯身把严浩翔从被窝里捞出来:
“我知道,但是湿着头发睡觉对身体不好,就一会儿,好吧。”
严浩翔虽然言语间存在着抗拒,但当他真的被扶了起来,他也只是扫了一眼张真源,随后靠在床头,闭上眼睛,态度不拒绝也不接受。
吹风机的暖风吹在头上,加上张真源的手就像在顺毛一样轻轻抚摸,相较于刚刚累到眼睛都睁不开却毫无睡意的状态,现在倒真生出了几分困意。
“张哥,牛奶来了。”
“好,”张真源接过贺峻霖匆匆忙忙递过来的牛奶杯,示意,“喝点吗?”
“不用了,”严浩翔睁开眼睛摇头,语调相较于刚刚的波澜不惊多了一些起伏,“你和贺儿喝吧,我先睡了。”
说完便躺到床上,规规矩矩地盖好被子,闭上双眼,张真源和贺峻霖相顾无言,他们知道即使现在的严浩翔状态再差,第二天也会活力满满地出现,藏起自己绝望的一面,如果可以 他或许连同屋的两人都会瞒得好好的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房间里陷入了黑暗,安静了一会儿后,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:
“下次别这样了。”
“……尽量吧。”
严浩翔是三年之后通过台风蜕变之战回归到公司的,在那无人了解三年时间里,严浩翔认识很多新的面孔,也遭受许多不公平的对待,一次又一次的打压让他越来越越封闭,回归之后,由于生疏和尴尬,他常常陷入自己的小世界,陷入无助的回忆,每每到了这个时候,他总会让自己处于窒息的状态,或把自己浸在浴缸里,或闷在被子里,或……蓄意憋气,只有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才能令他挣脱痛苦的桎梏,来维持表面的鲜活,可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,他早已是一朵被拔去尖刺,花瓣凋零,即将枯萎,腐烂在泥土里的残缺玫瑰。
成团后的某一次,严浩翔再次把自己溺在水里,意外地被回来的贺峻霖和张真源看见,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把严浩翔抱出来,给他擦拭身上的水滴,问他这是怎么了,他也只是一句话不说,眼睛里也没有情绪,第二天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,活跃明朗一如往常,可是有同屋的三人知道,那一天晚上,张真源红了眼眶,贺峻霖掐破了掌心……
随着这样的情况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,张真源和贺峻霖从最开始的手忙脚乱变成了现在的束手无策,他们知道严浩翔不会死,却又担心他……放弃了……
这天夜里,严浩翔和刘耀文结束了给马嘉祺的助演,工作人员说休息一晚就回程,原本的西南特困生出奇地在半夜醒了过来,床头留得灯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关了,怕黑的小狼崽在黑暗中轻喊:
“翔哥?”
没有得到回应,刘耀文往边上一摸,空荡荡,冷冰冰的半边床让他一愣,抬起头来环顾四周,整个房间都只有窗外路灯照进来的光,和……浴室里的水流声。
“翔哥,你在里面吗?”
“翔哥?”
浴室里没有任何严浩翔的声音,水流声却一直不止,刘耀文有些害怕,但出于对严浩翔的担忧,他还是下了床前去查看。
“翔哥!”
睡眼惺忪地走进浴室,入目的画面就是严浩翔溺在水中,浴缸边上满满的都是水,刘耀文被惊得停止思考好一会儿,随后像是猛地惊醒一个箭步冲到浴缸旁把严浩翔抱出来,不停地摇着他的身体:
“翔哥?翔哥!”
严浩翔像是昏了过去,没有任何反应,长时间浸泡在冷水里的身体冰凉,仿佛随时都会停止呼吸。
“人工呼吸?人工呼吸!”
刘耀文一次又一次地按压这严浩翔的胸口,按到手臂肌肉酸痛,急到双眼眼尾发红。
“严浩翔!”
“咳……”在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喊后,严浩翔咳出了口鼻里的积水,看着狼狈的刘耀文,几不可察地笑了一下,“吓到你了吧,耀文儿。”
声音越来越轻,严浩翔在说完话后又闭上了眼睛,了无生气地想一件精致的玻璃瓷器。
“翔……严浩翔?”刘耀文看着严浩翔带笑睡了过去,心就像被揪住了一样,“昕哥,找昕哥!”
刘耀文把严浩翔抱到床上,急急忙忙地去床头柜找手机,慌不择路的他错拿了严浩翔的手机,按亮屏幕却看到了贺峻霖的微信:
“我找昕哥要了要了你们今天助演的剧本,你……实在不行哭一场也行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贺儿。”刘耀文沉默了一会儿,拿起自己的手机给贺峻霖打了语音电话。
“怎么了啊你,这么晚了还没睡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是严浩翔吧,”贺峻霖像是猜到了一样,语气没有什么起伏,“又扎进水里了吧。”
“你能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做吗。”
“……唉,给他换身干净的衣服,然后好好休息一晚,他明天就会好了。”
“不用去医院吗?”
“耀文,首先,以我们的身份,贸然去医院只会给那些狗仔和yxh造谣的机会,其次,以我和真源的经验,他的身体真的没事,有事的是他的心态。”
“经……他经常这样吗?”
“不算经常,偶尔吧。”
“到底为什么会这样,翔哥不是都已经把他的经历写成了歌词,全部都释放出来了吗!”
“……他一个人过得那三年啊……太苦了,光用声音来发泄是不够的。”不知道是不是刘耀文的错觉,他只觉得电话那头的贺峻霖声音似乎都染上了哭腔,“小耀文,看人不能只看表面,严浩翔……我们都没有办法感同身受。”
“时间不早了,给他收拾好,你也早点休息吧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在给严浩翔擦身体换衣服的时候,他一点反应都没有,在开足暖气的房间里,他的身体也没有暖回来分毫,这应该是刘耀文活到这么大睡得最不好的一觉了,整个后半夜,他都借着床头柜的灯看着严浩翔,不敢有一丝松懈,而严浩翔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动,如果不是他还在呼吸,刘耀文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……
第二天一早,严浩翔从混沌中挣脱出来,睁开眼睛虚虚地扫一眼房间,最后把视线放到了身旁的刘耀文,此刻的他半张脸埋在了枕头里,朝着自己的方向睡着,双眉紧皱,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,原本的整套睡衣被换成了普通的T-恤短裤,严浩翔有气无力地弯了弯眉,如果有人看到他这个笑容,一定会告诉他,笑得还不如哭得好看。
起床整理完自己,严浩翔又变成了那个旁人看来元气满满的样子,门铃响起,昕哥告诉他大概在两个小时后出发,让他们准备一下,他应了一声好,端进了随后到的早餐,走到床边抬起手,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拍了拍刘耀文:
“起来了,耀文儿,我们一会儿就要走了。”
“嗯,”刘耀文伸了个懒腰,走起来揉揉头发就往洗手间走去,“好。”
刘耀文刚刚挤上牙膏,意识回归,他边刷牙边考虑该不该询问昨晚的事,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地探出头来,却看到严浩翔正对着手机玩狼人杀玩得不亦乐乎。
“其实我是有一点点想站5号的边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刘耀文照常洗漱完,坐在桌子旁,看着眼前的早饭,这是他第一次对食物没有这么大的欲望,满眼都是对面的人:
“翔哥。”
“昕哥让我们吃完就叫他,快吃吧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接下来的时间里,严浩翔照旧对食物没什么欲望,照旧吃了一会儿就拿起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,期间甚至还和贺峻霖打了个极简短的语音电话,一切都是他原来的样子,但经历过昨天的事情,刘耀文眼里的严浩翔似乎不过做什么都带着一股悲凉的感觉……
接下来的日子里,刘耀文满腹心思都放在了严浩翔身上,由于番位,两个人一直站在一起,他总是似有似无地靠近床边,严浩翔游戏受罚,他的表情仿佛比他还疼,对于他的话题,刘耀文总是接得最快的那一个,以至于同为室友多年的宋亚轩都发现了问题,在一个深夜,刘耀文发呆的时候开了口:
“话说,你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对翔哥太关注了?”
“……”
“你喜欢翔哥?”
“你有没有感觉过翔哥不对劲?”
“……”
“宋亚轩儿?”
“……我没和翔哥一起住过,但是听说过一点。”
“嗯?”
“有几次,贺儿和张哥会一直看着翔哥……严浩翔,我也听他们提起过。”
“……”
“看来那次你们两个出外务遇到了,应该是很恶劣的情况吧,否则你也不会在意那么久……可是我们都没有办法,说到底还是要靠他自己。”
“……”
“渴了,去喝口水。”
“嗯。”
宋亚轩从床上坐起来就要往门外走,在手扣到把手的时候突然一滞,眼波流转间意识到了一件事,转过头来笑看刘耀文:
“你没有否认,刘耀文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你喜欢翔哥。”
“我!我……”
“现在的小男生心思真难猜,有事找轩哥,莽就对了!”
没有顾及刘耀文的无措,宋亚轩摇头晃脑地说完就出门了,没过多久又开门探进来一个小脑袋:
“祝你幸福,文文弟弟,好好对我的饭搭子哦。”
刘耀文看着宋亚轩风风火火地关上门,脚步声隔着一扇门都听得一清二楚,随后得到了丁程鑫一句声音小点的教训。
刘耀文独自愣神了一会儿,把自己重重地砸进了被子,眼睛看向身侧,那是那天晚上严浩翔睡在他身旁的方向,回想两人的初见,严浩翔孑然一身带着清冷的气质闯进了他的世界,令他移不开眼,在得知他和哥哥们的故事之后,他下意识想要抗拒严浩翔的加入,却又忍不住靠近他:
“是他把我激起来了。”
这样的话也是他在看了严浩翔的表演之后亲口说出来的,之后几人成团,在粉丝们的考古下,他发现原来当年他和严浩翔也曾站在同一个舞台上,也曾对视过或许不止一次,只是他们都忘记了,在得知这一点的他当时的激动,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其实也算得上是久别重逢……
现在想起来,当时的心情实在难以解释,可如果把这种心情称之为心动,一切便理所当然。
“严浩翔,我爱你……”
无拘无束的少年人确定心意往往最直接明了……
确定了心意之后,刘耀文就开始考虑该怎么样说出来,严浩翔也没有再出现问题,可是一条突然的热搜悄然打破了这一切……
“舞台上唱歌跑调……”
视频一出令团队七人除严浩翔以外愤懑不已,却又不敢在严浩翔面前提起,只好趁着他还在上课围起来讨论。
“我以为,他们至少会拒绝。”
丁程鑫神情痛苦地说,他放自己的弟弟出去闯荡了一段时间,好不容易回来了,却带着一身伤,看得他好生心疼,没了开始的小脾气,他给他治伤,期待他会变得好一点,更好一点,却没想到,原来那三年,他的小朋友是在流浪啊……
“我都干了些什么啊!”
“好了,阿程,”眼看着丁程鑫就要自责到对自己动手了,“浩翔不会怪你的,我们现在应该想想该怎么让他知道这件事。”
“对啊……”
“不用想,”几人身后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,“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“浩翔?你下课了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马嘉祺上前一步看向严浩翔,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“离开的时候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,不奇怪。”
“……”
“回家吧,”严浩翔走上前把他们一个个往门口推,“走吧~”
回到宿舍没多久,严浩翔就说累了要去房间休息一会儿,马嘉祺叫住他:
“那你吃饭吗?”
“吃啊,当然吃,马哥要叫我哦!”
“好……”
。看着严浩翔神情自然地走进房间,马嘉祺仔细听了一会儿,确定没什么异常之后就走去厨房准备晚饭,可是他不知道,关上房门的严浩翔靠在房门上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,不消片刻便已是满脸泪水,他感觉自己累极了,这个世界太冷了,他要睡了……
楼下的刘耀文坐在沙发上突然很难受,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扼住了脖子,难以呼吸,他坐起来看向四周没有看到想见到人,心也开始慌起来:
“严浩翔呢?严浩翔呢!”
“怎么了!”厨房里的马嘉祺听到动静跑出来,手里甚至还拿着锅铲。
“马哥?马哥!”刘耀文冲上去抓住马嘉祺的手,连声音都带着哭腔,“你知道翔……严浩翔在哪儿嘛!”
“翔哥?回房间了啊,就……诶!刘耀文!”
“翔哥!”刘耀文几乎算是手脚并用地跑上楼,推开严浩翔的房间门,发现里面空无一人,而浴室的门紧锁,原来严浩翔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把自己藏进了水里。
“严浩翔!开门!”这次的严浩翔锁住了浴室门,刘耀文一边大喊,一边用力推门,门锁终于抵不住力度被打开了,再次看到在浴缸里闭着双眼的严浩翔,刘耀文眼眶发酸,连心都开始隐隐作痛,在联想上次的反应,原来……这种感觉就叫做心疼……
“翔哥!我来了,我来了!”刘耀文冲过去试图抱起严浩翔,去发现他的身体格外沉重,似乎是在抗拒他的动作,没有办法,刘耀文只能自己也进到浴缸里,把严浩翔抱在怀里,以自己为底抬起严浩翔,让他的脸在水面以上,“严浩翔,醒醒啊,醒过来好不好。”
“刘耀文,你在干什么啊!”许是听到了动静,正空闲的宋亚轩本着看热闹的心态走了过来,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。
“浩翔!”
“严浩翔!”
知道严浩翔的情况的张真源和贺峻霖也赶了过来,小跑上前就要抓起严浩翔的手。
“别碰他!都别碰他!”
刘耀文推开两人的手,用力地抱着严浩翔,仿佛要把他揉进身体里。
“耀文,你别……”
“不许碰他!”
“耀文儿……”
“翔哥……”听到严浩翔微弱的声音,刘耀文激动强硬的态度瞬间偃旗息鼓,看向严浩翔,“你醒了。”
严浩翔没有回答,只是抬手轻轻动了动刘耀文的头发,刘耀文的脸上满是水珠,令人分不清是普通的水还是他的泪水,可还没等到刘耀文握住严浩翔的手,严浩翔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,随即昏睡在刘耀文怀里。
“快!把他抱出来,耀文!”
知道情况的几人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,一脸担忧的宋亚轩不知道该做些什么,却也一直跟着看有什么能帮忙。
“阿翔……”
听到门口的声音,几人才发现只顾着照顾严浩翔,他们忘记了去组织在厨房里忙碌的两位哥哥上楼……
“多久了?”
“……”
“我问你们多久了!”
“……从回来之后……就一直有这个问题。”
顶不住丁程鑫一遍又一遍的质问,张真源上前一步说。
“你们都知道?”
“不久前,出外务的时候。”
“刚刚。”
“你们俩呢?”
“……成团夜……”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,为什么!”
“浩翔说,越少的人知道越好,他不让我们告诉你。”
“越少……”丁程鑫气急了,“我是外人吗,你们就这么听他的,你们知不知道不应该这么放任他,他会死的!”
“那我们能怎么做!去医院?去看医生?阿程哥你有没有想过,当时的他被人叫做叛徒,如果被拍到他去看精神科的医生,被人说成是精神病,那他就完了你知道吗!”
“可……可……是啊……”丁程鑫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,双目含泪。
“原来……他已经严重成这样了吗……”
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马嘉祺在了解情况后说了这么一句话。
“什么?”
“唱《几乎成名》的那个晚上,他吹了一夜的冷风。”
“……”
“现在想想,当时的他一定很难受吧。”
“阿程哥,翔宝说他可以的,我们要相信他……”
“相信他……相信他……”
接下来的几天里,众人表面都没什么,实际上一直关注着严浩翔,这让敏感的他十分反感,终于在某一天的说唱课上,老师有事外出,严浩翔站在落地窗前开了口:
“刘耀文……”
“怎么了翔哥?”
“那天晚上……你不应该这么做的。”
“翔……翔哥,我只是。”
“你说如果我现在打开窗从这里跳下去,我会不会死啊。”
严浩翔转过身来,脸上的笑容明朗的像阳光一样,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渗人。
“翔哥,别……”
“你觉得我会害怕吗?耀文儿,你是知不知道,在我的梦里,我已经从这样的高度掉下去过不知道多少回了。”
“翔哥,你别这样,你还我……我们这些队友啊。”
“队友?队友……我曾经也把他们当成我的队友,甚至是家人,可是结果呢?早知道是这样的下场,倒不如最开始的时候就不要干这些。”
“严浩翔!”严浩翔说着说着就像没了力气一样站不稳,在倒下的时候被刘耀文稳稳接住。
“刘耀文,你接得了我一次,你敢保证……我每次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,我每次下坠的时候你都接得住我吗?”
严浩翔在刘耀文的怀里,却用手臂在两人之间隔出了一段距离。
“严浩翔,我只是……”
“没有人能救我,只有我自己,别把自己想的太高尚了,我们之间就只是因为番位站在一起的同事,放下你心里那些可笑的想法吧,别越界了。”
“……”听到严浩翔的这些话,刘耀文没有说话,就只是沉默地把严浩翔抱到沙发上坐好,替他整理了衣服: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很抱歉这段时间给你造成了困扰,以后该怎么做我了解了,我们就只是同事,没有别的。”
刘耀文说完就走了,他知道,自己年少的心思,还未开口就已经是不可能了……
严浩翔一个人抱膝坐在沙发上,直到日暮降临,黑暗笼罩了他的整个世界,他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才可以得到片刻的放松,正当他就要闭上眼睛时,练习室的门开了,有人逆光站在那里向他伸出了手:
“阿翔,阿程哥在这里,你……要不要过来……”
“阿程哥……”
那天之后,严浩翔相较于之前渐渐会表现出自己的软弱,虽然只有一点……而刘耀文,只有宋亚轩知道他每天晚上是怎样哭着入眠的,作为一起长大的朋友,绕是宋亚轩再告诉自己感情的事情不能随意插手也是在忍不住了,他趁着严浩翔一个人的时候拦住他:
“严浩翔,你好狠心……”
“我也这么觉得……”
其实那天在刘耀文离开之后严浩翔就后悔了,他只是不想让他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,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,然后伤人的话一句接一句地说出口,他眼睁睁地看着刘耀文眼里的光一点点消失,最后出门的那一刻,骄傲的小狼崽弯下了他的腰……
“走了好,”严浩翔心想,“都走了,我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了……”
严浩翔这样想着,拼命地忽略心里的另外一个声音:别走,耀文儿。
他想挽留刘耀文,可是他不敢……一直到丁程鑫的出现,他朝他伸出了手,试图将他从泥淖里拉出来,他这才意识到或许他真的应该出来了,枷锁只是磨破了他的皮肤,并没有钻进他的血肉,他想要活,而且是不甘平庸的活……
可是想清楚了又怎样,刘耀文……伤人的话说出口,怎么也收不回了……
“严~浩~翔~”
贺峻霖的声音由远及近,最后落在他的床边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嗯——”贺峻霖咂巴咂巴嘴,问出了多日来的疑问,“你有没有想过,你喜欢刘耀文?”
“……怎么说?”
“以前你发疯之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话,”贺峻霖自顾自地说起来,全然不顾严浩翔一瞬间的停顿,“不管怎么说你打你,你都没有反应,可是那天晚上,刘耀文把你从水里捞出来,你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喊他名字安慰他,所以我就想问你,你是不是喜欢他。”
“……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,”严浩翔放下手机坐起来,“恭喜你,答对了。”
“诶诶诶,去哪儿啊!”
“追爱啊!”
要说严浩翔是什么喜欢上刘耀文的,应该是从他发现刘耀文和他灵魂契合,拥有特定的默契开始吧,可是他活得太不像个正常人了,刘耀文却像个太阳一般永远炙热,他……配不上他……
但一旦决定做回自己,勇敢的小狮子就会勇往直前,所以他联系好了宋亚轩跟他换了个房间。
“严浩翔?”
刘耀文洗完澡后出来看到严浩翔坐在床上,擦头发的手一顿,惊讶了一瞬。
“洗完澡了?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我今天跟亚轩儿换房间睡。”
“嗯。”
“不意外?”
“同事之间睡一张床也可以理解。”
“嘶……”严浩翔头痛的挠了挠头,“原来真的在生气啊。”
“……”刘耀文没有说话,只是坐在床边擦着头发。
“同事之间睡一张床我是会介意的,”严浩翔从后抱上刘耀文的腰,下巴靠在刘耀文的肩膀上,“可如果是以男朋友的身份,我可是会很开心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在往上爬,你愿意拉我吗,刘耀文。”
“……好,我们在一起。”
如果说不久前的刘耀文还在伤心生气,可是当严浩翔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,他就知道了,再是满腔愤怒与委屈,只要所爱之人出现,便一切都是空谈,最先承认爱的那一个,永远都是输家,可是他输的甘愿……
“刘耀文,帮我去拿个吃的。”
“不行!不会自己去啊!”
“我是喊刘耀文,你凭什么拒绝啊!”
“凭他是我的!”
数日后,在贺峻霖瘫在沙发上喊刘耀文拿东西的时候,严浩翔把他护在身后,神情得意又嚣张地宣誓主权。